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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喻朝暮予你/13:00】置之度内

 @叶喻搞事生产大队 

*青龙叶x符阵师喻,现代向扯淡设定,真的很扯一设定,认真就输了

*有缘会补写相关脑洞

*我为什么挺尸那么久呢,因为我要现身说法告诉大家,不要学设计……

 

【一】

 

月黑风高,夜色肃杀。

 

一身黑衣的人作旅客打扮,推着一只小型行李箱,匆匆走过漆黑一片的街道。他尽力避开了有路灯的区域,把自己藏进一片黑暗中。

 

行李箱划过崎岖的路面,但是……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 

某一刻,这人忽然一顿,猛地转身,拖着他没有声音的行李箱狂奔起来。

 

就在他堪堪转身迈步的那一刹那,雪亮的寒光猝然闪过,险险与他擦过去,随即又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 

没跑出几步路,他就又刹住了脚步,微微躬起背,静默了一会儿,用一种嘶哑含混的声音低声说:“联盟的人。”

 

他面前窜起一朵深青色的火苗,慢悠悠地飘到一把伞的尖端。执伞那人把伞当枪端着,毫无诚意地客串棒读的播音员:“警察,别动。”

 

“青龙……”那人嘶嘶地说,仿佛信号不好的旧收音机,“给人当狗也适应良好,佩服。”

 

“不敢。”叶修握着伞把转过半圈,毫无预兆地将它向前一送,深青色的光顿时炸开,“比不上你。”

 

黑衣人带着箱子往后一退,却被背后卷过来的寒风逼停,只得伸手在左侧的墙壁上一推,借力把自己向侧面送去。

 

“接住了!”他听见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,立刻紧盯着叶修,只见他手腕一抖,伞尖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,然后……落到了地上。

 

不知什么时候飘过来的一张黄纸符此刻恰好落地,被伞的尖端顺势戳在地面,立刻晕开一圈光芒。

 

他悚然一惊,立时想要转身,裹着寒气的剑芒却从他四面八方兜头罩下,最锋锐的那一道径直削下了他攥着行李箱的那只手,而后轻轻一挑,黑箱子横飞出去,立刻被一阵风接下。

 

出剑的人攻势未停,剑芒依旧凌厉,一面“咦”了一声:“傀儡?难怪这么傻。”

 

黑衣的傀儡在剑与伞风的围攻下左支右绌,此刻见箱子脱手又被拆穿,背后的操纵者当机立断,立刻要把连着傀儡的魂魄抽出来。

 

就在魂魄离开傀儡的那一刹那,剑光忽然消散,一枚飞刀从斜刺里飞出来,带着一张画了阵法的纸符,分秒未差地钉上那道魂魄的心口。与此同时,地上突然亮起六个小点,露出之前隐藏起来的六张符,连着叶修刚刚戳下的那一张一起构成了一个阵,将要向上飘的魂魄径直粘在了地面,随后被卷进心口的纸符中。

 

“漂亮!”叶修打了个响指,将那张封魂阵符拾起来,“文州操作满分!”

 

“噫!”黄少天咋咋呼呼地从屋顶跳下来,把符接了过去封进证物袋,“文州我怀疑老叶搞歧视而且我有证据,他好像在嘲讽你,这种糖衣炮弹一定不能麻痹大意,你快给他贴张女装符。”

 

“挟公报私要不得。”叶修语气震惊,面部表情的演技却没有跟上,“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?”

 

不远处的街角传来一声无奈的笑,喻文州缓缓拐出来,温声道:“少天,没有那种符的,要么你物理解决一下,我不介意。”

 

“我介意,非人类也有自由着装权。”叶修懒洋洋地应了一声,抬头往喻文州那儿望了一眼,眉头一皱:“怎么回事?”

 

喻文州朝他苦笑了一下。

 

他的额头正中央浮现着一个鲜红色图腾,一直延伸到眉心,边角凌厉,似有锋锐之气,却因为有他柔和的面部线条中和,并不显得咄咄逼人。

 

联盟首席符阵师的额头“驭阵章”,和他右手手腕上常年缠着的黑色纱布一样,都是他广为人知的特征。只是按照常理,驭阵章应该在他收回阵法的时候自动消失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越发醒目。

 

“我有种感觉。”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那只行李箱,“跟这里面的的东西有关……而且似乎不是坏事。”

 

叶修一挑眉,拄着伞蹲下来,端详了一番黑色箱子,问:“老冯怎么说的,能打开么?”

 

“不能。”黄少天答道,“不过你跟文州恰好有翻看这个级别的材料的权限,所以你……卧槽,老叶你哪来的双镜阵符?”

 

叶修干脆利落地拿伞尖把符戳到箱子上:“啰嗦——文州送的。”

 

以纸符为中心,一圈柔和的白光晕开来铺满了箱子,片刻后,箱子里文件上的字开始一行一行浮现在白光表面。

 

“荣耀联盟修士自管委员会”

“委员特殊情况登记表”

“类别:涅槃计划第一期实验观察对象”

……

“姓名:喻文州”

 

围在边上的三个人齐齐愣住了。

 

叶修当机立断撤了符,喻文州没来得及拦住他,干脆顺水推舟,再打上去一张封印。

 

“其实没关系。”他收了手,感觉额头上的驭阵章又热了些,“涅槃计划的事虽然保密,但不是什么大事,当年是师父首肯、我自己签了协议的,少天估计也知道……都这么多年了,我自己都快忘了这个计划,所以一直没跟你提。”

 

喻文州做事向来周密,也不是容易脑子一热就做决定的人,叶修稍微放下了心,却仍皱着眉:“这个计划到底是做什么的?如果是正常的研究项目,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听说过?”

 

喻文州想了想:“我估计这箱子里后面的文件都是计划资料,那前辈应该是权限高于保密协议的,我挑大概内容说——那段时间全国自杀概率很高,所以联盟挑了一批像我这样特意练习过精神力的符阵师和气功师,把我们的三魂印打到一些自杀未遂的人身上,一来是疏导,二来是预防——前辈也知道,自杀而死的魂魄入不了轮回,到时候又是我们的任务。这计划就这么简单,打了我的印的那一位好像也早就康复了,前两年还来看过我。”

 

叶修听到一半便明白了,但还是等到喻文州说完,他才站起来。

 

“我想起来了,这个计划一开始不叫这个名字,难怪我都没听说过。”

 

他突然凑了过去,喻文州下意识地向后一仰,却被他按住了肩膀:“等等,别动,让我看一眼。”

 

喻文州稍微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——叶修虽说真的在认认真真地研究他的驭阵章,却凑得太近了,这个距离,两个人呼吸相闻。

 

“某些人注意一点影响。”黄少天抱着剑,在一旁幽幽地说,“表了白也不抓紧进入谈婚论嫁状态,订婚宴都还没摆,很熟吗,就动手动脚的。”

 

“黄者见黄——噢你本来就黄。”叶修回头白了他一眼,轻轻拍拍喻文州的肩,抬手抚过他眉心:“章眼变了,里面嵌进去一个阵,你自己知道吗?”

 

喻文州好像有些紧绷,只摇了摇头,并未出声。

 

黄少天却脸色一变。虽说叶修各家学问都掌握,但喻文州毕竟从小浸淫符阵术,没道理叶修看出来了,喻文州却没感觉到,如果这是一个只能被看见、不能被感知的阵,那……它会隐藏了什么?

 

“别紧张。”叶修收回了按在喻文州眉心的手,“感觉不到也正常,这个阵本身没什么用,但是名字唬人。”

 

喻文州在他收回手的刹那暗暗松了口气,维持住他的不动声色,掩饰去了眉心被触碰引起的不自在。

 

“死生阵,我族古籍说,它在非生非死处显形,据说是靠着死气里的一线生机成阵,也叫死生门,你可以把它看做一种标记。”叶修似乎没注意到,自顾自说了下去,“哦,对了,你说的涅槃计划,一开始的名字就是叫`死生门计划’。”

 

喻文州反应很快:“照你这样说,生机来自我们修士,死气源于我们的`服务对象’,生机盖过死气,它就不会出现,那现在是不是意味着……”

 

“嗯,你的那位朋友可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。”叶修拎起他的伞,把箱子戳到黄少天那边:“这边没什么事了,追查策划者是小肖新杰他们的事情,不归我们管,麻烦少天把这玩意带回去交差吧,顺便叫他们给文州换张好看点的证件照。”

 

“那你们呢?”黄少天收起剑接过来,“那个什么死生门,真的没关系?如果真的没有,这些人大费周章地偷文州的档案和涅槃计划资料做什么?”

 

“我猜没有特别大的关系。”喻文州笑起来,“但我也猜,它不只是一个标记。”

 

“跟聪明人交流就是省事——跟文州更省事哈。”叶修也跟着他笑了笑,然后忽然话锋一转:“文州,跟我去休个假吧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 

黄少天把原来的一串追问咽了回去,拖起箱子转身就走:“办公室恋情没前途,但是能给自己批假期的领导搞办公室恋情,前途无量啊二位。”

 

【二】

 

“山谷?”喻文州一下车,就觉得有些不寻常的气息,“不对,这是……”

 

“这是人们所说的‘龙脉’。”叶修说,“其实也就是龙族的埋骨之地——你看。”

 

他把车停好,钻出车门,伸手将他们面前的深谷指给喻文州看。

 

那一刹那,似乎有一声遥远而悠长的龙吟,伴随着谷底一个庞大繁复的阵法一同显形。

 

“你不是猜到了死生门没那么废物么?”叶修说,“唔,这就是真正的大死生阵,偷资料的人大概也是为了这个来的。死气是千万年来每一条死去的龙,生机是这么多年岁里,它们留下的龙脉护佑的人世间。”

 

喻文州几乎有些被震住了。

 

那种无法言说的苍凉与他遥遥对望,从静谧的古老阵法中流泻出细微的风,暗合某种无形的规则,循着自己的轨迹从深谷来去,悠然地擦过喻文州身旁。

 

仿佛是在回应什么呼唤,喻文州不由自主地摊开右手掌心,一张不久前刚画完的符纸从他手掌上飘然升起,朱砂的颜色还鲜艳如初。

 

“朱明岁次,陟降飞沉,生者庆丰泽。”叶修低声把纸符的符文解了出来,“龙行水符,可借之驭水……听说大唐年间,一位姓叶的天师就是靠它救下一条白龙[1],此后龙族感念功德,多以叶姓行走人间。”

 

他话音刚落,那张龙行水符便亮起一层光,忽然飞离喻文州的手掌,向深深的、安静到几乎是一片死寂的谷底飞去。

 

就像是投入平静潭水的一颗小石头,纸符降落的那一瞬间便消失在阵法中心,带去的光却没有一同销声匿迹,反而闪烁三次,忽然抽出一条光做的花茎。

 

而后在光中,开出来一朵重瓣细尖的无名白花。

 

“它是为你开的。”叶修有些感慨地道,“龙骨白昙一开,你就有了死生门的钥匙,可以把龙脉的气息打进你的符里,我们这帮人以后大概只能靠速度赢过你了。”

 

“龙骨白昙。”喻文州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,有些出神地道,“前辈,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?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我在想……天地之广,死生之辩,我生之小,还有……”

 

喻文州顿了顿,轻轻笑了一声,跳过了这一段,转而问道:“可以下去吗?”

 

叶修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握了一下喻文州的,然后纵身跳下深谷。

 

喻文州在崖边深深吸了一口气,默数两下,听到一声轻轻的龙吟。他抬起头,通体深青的龙身边缭绕着风与云,安静地从深谷盘旋而出,隔着短短的距离,与他对视了一眼。

 

那一刻,龙好像对他笑了。

 

“叶修在笑吗?”喻文州想,他条分缕析的逻辑在此刻偃旗息鼓,将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推到最前面。

 

那是从小就在梦中随他遨游四海的图腾,那是夭矫盘旋、睥睨无双的生灵,那是……

 

“那是我的龙。”他想,“我的龙在对我笑。”

 

——还有他忽然想亲吻一个活着的梦。

 

龙——叶修在他的头顶盘旋一圈,降落在他面前,低下头去,让他攀上自己的脖颈。不知为何,喻文州觉得自己似乎能感受到从坚硬的鳞片下,透出的炽热而强烈的心跳。

 

叶修大概是担心他受不了突然下降的失重感,极慢地一圈圈打着旋向下降,每落下一小段,周围的云雾就薄一些,视野也越清晰一些,喻文州逐渐能看清龙骨白昙的模样,洁白而纤细的花瓣染不上一点风尘。

 

“就到这里吧。”叶修说,“谷中都是祖辈,就不去惊扰了。”

 

喻文州应了一声,手上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的纸笔,一眼一眼地打量龙骨白昙,手上运笔如飞,迅速在纸上勾出花的轮廓,然后把画纸拎起来:“前辈,回头。”

 

叶修让他往后滑了一些,扭过头,用一双青色泛金的竖瞳看着他。

 

他的小符阵师在画背后贴上一张符,流光溢彩中,画上的昙花悄然钻出来,竟还是闭着花苞的模样,光暗淡下去,它逐渐打开花瓣,最终完全舒展开来。

 

那花里有一种熟悉的气息——像是死生阵。

 

“它开的那时候,我的三魂印好像回来了。”喻文州指着龙骨白昙,“三魂印告诉我,我的那位前病人寿终正寝,走前是笑着的。”

 

他将裹着自己三魂印的昙花接住,伸出手指碰了碰花瓣:“它被龙骨白昙洗过一遭,现在好像很喜欢你,还让我把它变成昙花的样子……你要不要收下它?”

 

“它告诉你这个?听起来有点像三流恐怖故事。”叶修笑起来,“三魂印留在额头上是用来做精神干预的,你要把它留在我头上吗?”

 

“手背吧。”喻文州弯起眼,“没什么别的功能,你亲一下它再跟它说话,我就听得到。”

 

“欺负龙族不学精神力吗?”叶修想演得看上去有苦难言一些,结果没绷住,还是笑出了声:“这个用法的启动方式好像并不是点上龙涎吧?”

 

喻文州面不改色,胡扯得不慌不忙:“你跟三魂印讲理,我的三魂印它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
 

他一抬手,昙花飘到青龙的右爪子边上,没入爪背,留下一个昙花形的印记。

 

叶修仍看着他,等印记暗下去后,开口问道:“你自己的想法呢?”

 

“唔。”喻文州伸出双手,用类似拥抱的姿势捧住龙的头:“我告诉前辈一个小知识——精神系的修士,全身感官最敏锐的地方,在他的驭阵章那里。”

 

他的龙十分上道,一言不发,而龙的长吻在他凑近的眉间轻触,像是触动了什么阵法,这便双双封缄。

 

有风从悬停于半空的龙身侧流过,去而复返,将他们稳稳地托住,喻文州感觉龙柔软的舌头在温柔地舔过他眉心和额头,本就细微的感官将所有的温度和触碰一五一十地传递给他的神经,牵动着某种暗合心率的悸动。

 

他在这渐强的脉音中低垂下眼,瞥见深谷中独一无二的龙骨白昙还在幽幽地散着光。

 

这是一个他们都懂得的隐喻,当信息被无声无息地交换,他就得到了某种证明。

 

除了脉搏与呼吸,我们还有精神长存,而这生机勃勃的一切,便在此刻一一相逢。

 

【三】

 

《四海博物志•草木集》:

 

昙者朝开暮落,生死之间,见尘世一面,一见倾心。[2]

 

【END】

 

[1]出自唐朝《玄怪录》,后面那个后续我瞎编的

[2]借鉴了一下昙花见韦陀倾心而开的典故,其他还是我瞎编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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