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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六爻|伪全员】第一秋_01

*开新坑啦,如椿群元旦拼字+结题快乐产物,现pa,设定很迷,慎跳

*如椿,鸣潜,不算师生,1v1,清水


【01_熙熙】

韩木椿用肩膀把门顶开,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一眯眼。

他借着门口的屋檐挡住零星的飘雨,一边低头在手机上打字,也不抬头看,用另一只手掏出钥匙锁门。

“我先走了。”他锁完了门,恰好一句话发出去,转身看了看天色,又低头补了一句:“雨好像也快停了。”

聊天软件的界面上一阵沉默,他也不急,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长柄黑伞从门口伞桶里抽出来。

这间小楼从外头看着平平无奇,从门面上看,许多装饰都有些横平竖直的意味,显得有些古意,像个怪胎,孤零零地坐落在闹市区的商业街尽头,热闹的人潮与这里似乎是隔绝的。大门上头挂了张简单粗暴的招牌,写得不明不白,只十个字:

扶摇市文遗第六研究所。

韩木椿并没有等太久。约摸半分钟后,提示音便响起来,弹出一条消息:“雨停了也记得带上伞。”

他对着冷冰冰的屏幕弯起嘴角,想了想,又打字道:“今天回家吃晚饭吗?”

打完这句话,他便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收,似乎并不太想知道那边的回复——要么是胸有成竹,要么是隐隐害怕。他很慢地将伞打开,故意撑得很低,几乎是顶在头上,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前走。

走出十步,转一个弯,是一个红绿灯路口。他默默地看一眼漫长的红灯,低下头去,空着的手抄在口袋里,握住了手机,又放开——然后又握住了。

这次他清晰地感觉到,那小方块在他手里震了震。

红灯一时半会还变不了色。

他终于还是把手抽了出来,买一赠一地附带了一部开着聊天窗口的手机,却发现那窗口上的对话框还停留在“今天回家吃晚饭吗”这一句上。

他叹了口气,把标着“师父”的对话框退了出去,手指一划,清掉了不请自来的广告消息,然后摁灭了屏幕。

就在他的手离开手机,从衣服口袋里抽出来的那一刻,黑着屏的小方块又震了一下。

而迈开步子走过马路的韩木椿并没有察觉。

>>>>>>

“嗯。”

童如发完这一句,又等了一会,没等到韩木椿的新消息,便将手机放到一边去,继续整理桌上四处散落的教案。

年尾的这时节,学生无心学习,老师也蹲着准备交了挑子走人,偏偏又是如同年关一样要躲又躲不起的期末,只能一个个坚守岗位,站这归心似箭的最后一班。

前一个星期学校里突然扔来一个大锅,一群老师统统被砸,他一周有五天没回家吃上饭,被外卖摧残了许久,这会儿颇想念韩木椿做的饭菜,收拾东西的速度也快了许多。

他飞快地收好东西,拎起包,推门出去,又被细雨挡回来,折回去拿上伞。

已经过了冬至,深冬的数九寒天总伴随着冗长而早早降临的黑夜,他撑着伞,走在已经打开的路灯下,天空也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从黄昏坠落到浅浅的夜色。

“童老师好。”路上擦肩而过的学生用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声音闷闷的,和他打招呼:“新年快乐!”

“你这也提前太多了。”童如笑了笑,“假期好好休息。”

——尽管他自己都知道,这群崽子都盼着靠假期复习逆天改命,大抵是休息不成的。

校门口花坛里头,三色堇在寒风中还不依不饶地开着,他正想着看一眼手机,一转头却眉梢一挑,拐了个弯,向不小心捉到的身影走过去:“小潜?怎么过来了?”

“附中今天放学早,严娘……严争鸣今天下午没在学校,我不等他。”程潜叫了他一声童先生,跟着解释前因后果:“是师父中午来班上找我,叫我放了学来等等您。”

扶摇附中和扶摇大学挨得很近,他从那里过来只需要拐个弯过一条街,但看样子已经来了有一会儿。校服不挡风,程潜这年又蹿个子,抱着书的手缩不回袖子里——他也不怎么愿意做这种瑟缩的动作——已经被风吹得有些泛红了。但他不大怕冷,因而不怎么在意,也一向懒得戴手套,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屋檐下冻着。

“你师父怎么又这么闲,他图画完了?”童如不便在自家小朋友面前让韩木椿威严扫地——虽然韩木椿本来也没什么威严,只好无奈道,“我还当他一天都在六研……上午又跑去附中打秋风?”

程潜不大爱笑,但在童如和韩木椿面前总是稍微放松一些,弯了弯眼,替他师父澄清:“上午有老师跟他换课了。”

几年前韩木椿从扶摇大学一毕业,童如便将第六研究院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他。六研并没有特别繁重的任务,他原本想让韩木椿代个班就算,再另找份工作,不料这位乐得清闲,只在嫡系的附中挂了个选修老师的闲职,以童如对他的了解,多半是因为附中的食堂比较好吃。

六研体系特殊,成员大半是兼职,却还实行着师徒制,方向又冷僻,前几年人丁不旺,最少的时候只有童如一个人,还得兼顾着在大学教书,几乎都要关门大吉。

后来交到韩木椿手上,他看着对什么事都不上心,却不知道是人缘好还是怎样,捡到不少下一辈的年轻血液,除了程潜和严争鸣,还有三个见习,童如莫名其妙地迅速升格成了师祖,不知该欣慰还是该愁。

程潜家里条件不太好,父母也常年在外地工作,初中时在六研暑期实践,后来便留了下来,此后也就不大爱一个人回自家空空荡荡的公寓,有时去严争鸣家打地主分田地,大部分时间便借住在他师父家——也就是童如家。

童如父母早逝,自己一个人飘惯了,又在专业内名气很响,不太缺钱,韩木椿小的时候养他一个,现在人也不需要靠他,他也不介意接着养个程潜。

两人在将暗不暗的天色中往公交车站走,程潜将关了机的手机打开,习惯性地清了清消息,翻到一条特别关注。他“唔”了一声,抬头道:“师父说他刚没看到您回复,已经上楼了,没买菜,让我们自己买了带回去——嗯,来不及做了,直接涮火锅。”

“让你师兄买了带过来。”童如仗着他手握严争鸣期末成绩生杀大权,锅甩得毫不留情,继而把伞往他那边偏了偏。

晚风凛冽了些,将程潜书包上系的一条白色缎带吹起来,恰好被童如偏过去的伞护住了,只不小心被一粒轻盈的水洇湿了角。

落在伞面上的声音悄悄变轻了,灯光照亮的地方,原本直上直下的斜线开始画着弧散开,在深色的夜里闪烁着细碎的光。

韩木椿似有所感,向窗外望了望。街上五颜六色的伞面中,有几个都似曾相识,行人呵出的雾气交织缠绕,把一切的轮廓都模糊了,包括那些雪白的颜色和风的轨迹。

这一年将近退场的夜色大概不太甘心,终于拉来了扶摇市今年的第一场雪,轻轻地落在了整个城市回家的人错落参差的伞面上。

【TBC.】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苍苍露草咸阳垄,此是千秋第一秋。——白居易

(虽然标题出自悼诗但是放心不虐_(:з」∠)_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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